第16章 上路(1 / 1)

第二天一早,郗醉轩在楚尘恣的陪同下拜别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出了宫门再去了趟御国公府大礼拜谢自己外公的教养之恩,并留下了天啸令以备不时之需。郗醉轩不让任何人为她送行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后悔。

郗醉轩一行四人出城,一身泰黛锦,那是她与安驭宸初次相遇时的锦服。而城外,安驭宸的使团已候多时。灼云止步于使团之前,下马。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安驭宸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向她:“那天你赠我的那块玉佩看来我已没必要还你,那便再赠你一块。”

郗醉轩始终没有开口,看着他递来的东西,伸手接过,端详少时,才言:“镇狱军的符令?”

“算是聘礼一部分吧。”

她将玉佩扔给楚尘恣,补上一句:“本王是不会交出天啸令的。”

安驭宸无奈:“额……我对你的天啸骑没有意思,只是你此行去鹫楚,势单力孤,有它总是会有用处的。”

镇狱军代表着鹫楚三分之一的兵力,就连皇宫的禁卫军皆归镇狱军所属。

“绛墉帝还真是相信这混蛋,也不怕他哪天闲着没事发个政变逼宫。”郗醉轩暗自嘀咕道。

只是不管她嘀咕地再轻,以安驭宸的功力,可还是听的清清楚楚。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被人叫混蛋,他不知为何心中如此暗爽。

他干咳一声掩盖内心的想法,再次开口:“你……就带三个人?”

“怎么?很奇怪吗?”郗醉轩挑眉反问

“你是去和亲的。”安驭宸好心提醒着。

“我知道啊,可我更愿意认为自己是去当质子的。没有绥儿和雏儿我的生活就不能自理,至于这家伙……”指向身后的楚尘恣:“全当肉盾使。”

说的还真的像去当质子的……

“随你吧,准备好了?”

“嗯。可以了。”说完,自顾向马车走去。先扶上姜绥姜雏,自己再上了马车。“安驭宸,照顾好我的灼云。”

才起程,安驭宸便在马上风中凌乱。感情她把他当马夫使?好吧,那就认了,这一路得好好哄着,免得这祖宗哪个不满意跑了回去,那他的面子往哪搁。

而一旁的梵魉更是惊讶地看着他高高在上的主子,亲自去牵了那一匹灼云。虽说这灼云是百年难得的良驹,但这也太自降身段了吧?看来这晋王得好好敬着。摸摸鼻子,应该改叫王妃了。

颠簸半月,一个白天,郗醉轩在马车里呆得实在难受。她掀开一侧的较帘,对上骑马在轿边的安驭宸:“到哪了?”

“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罱城了,可能得在这林子中过夜了,可以吗?”

罱城算是一凤婴名城,富贾天下的商人多在此处落根。罱城之所以繁荣,取决于它的地势,被长江贯穿,当地居民过去大多以捕鱼为业,这也成了这城名的由来。

“那便停下吧。坐了一天的车,腰都疼死。”

安驭宸淡淡的笑着,抬手。使团齐齐停下,准备扎营。

郗醉轩走出马车,却因脚软在车沿上没站稳而向下摔了去。站在一旁的安驭宸顺势接住了她,他抱着胸前的人儿,竟似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怀中的郗醉轩立刻反应过来,挣扎几下,推开安驭宸站稳。

“你太轻了。”反应过来的安驭宸看着眼前正在整理身上绣袍的郗醉轩,缓缓地开口。

郗醉轩不语,她环顾四周树林,总觉得有些说不上的地方。

“殿下,没事吧?”楚尘恣从车后走来,挡住了安驭宸的目光。

“没。”郗醉轩笑笑,摇头告诉他不要在意。

“小心点。”楚尘恣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郗醉轩点头,眼神无意瞥向安驭宸,他眼中那一瞬的嫉妒,她可没有错过。

郗醉轩在地上找寻着什么,最后弯腰拔起地上的草来喂给灼云,行了半月的路,真是委屈了自己的爱驹。

“回车上休息吧。”楚尘恣扶上灼云的鬃毛,开口道。

“怎么了?”郗醉轩不解问到。

“老不死收到些消息,说是有人在悬赏你的命。”

“不是有你在吗?”郗醉轩轻笑,她可不信这世间有赏金猎人打得过自己的哥哥。

“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才能珍惜一下自己的命?”楚尘恣无奈道。

“我并非不珍惜,若真有人行刺,得是他幸,失之我命,强迫不了什么,放心吧。”

待一旁安驭宸的人生火,烤上了野味,郗醉轩围火而坐,拿着干柴无聊地摆弄着。

“绥儿~”忽然一声亲昵传入姜绥耳中,她不有冷颤,戒备地看向郗醉轩。

“殿下有事好好说,绥儿一定尽力而为……”

“别说得好像我经常强人所难一样好吗?”

“殿下何时不在强人所难了?”姜绥白了郗醉轩一眼,引来了安驭宸的噗嗤一笑。

郗醉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想说点什么,却在下一秒,将自己手中的干柴当作飞刀以内力扔向左边草丛。瞬间只听得一声呜咽,本在周围埋伏的刺客纷纷现身,而一行人也不怠慢片刻,个个起身迎敌。

前后不下五波的敌人,每个都算得上是上游的高手,郗醉轩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以剑气辅助楚尘恣对刺客的攻击。而当她闲暇之余看向安驭宸,那男人竟什么也不做,却没有一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记得楚无忧那个老不死提过,九霄诀本质和断吟掌异曲同工,但独独在最后一层,前者可将内力绵化入一切事物,例如空气,而其威力,堪比最锋利的宝刀,而后者,内力入掌,入骨三分,人既是剑,剑即是人。二者实际不相上下,若真要争个凤婴第一,郗醉轩敢断定,输当必定是断吟掌。没有原因,只需看那个运筹如风的男子,便能知晓。

在郗醉轩出神之际,云优阁与从属镇狱军的暗卫同时到来,生擒了还在做顽强抵抗的刺客们,纷纷向自己的主子跪下,连说的话都一样:“属下护主无能,还请王爷/少主责罚。”

安驭宸淡淡望向被擒的刺客,对着为首的男人开口:“梵魑,查。”

“是,王爷。”跪着的男人正是安驭宸的暗卫之首梵魑。他在听到安驭宸开口后下意识地回答,下一秒,便开始了对刺客的酷刑。

楚尘恣不着痕迹地打量这在一旁的郗醉轩,确认了她没有受伤,才开口:“裘风,可是义夫派你来的。”

楚尘恣的声音总是透着一股慵懒的杀意,过去这种杀意总是对着他们这群被派来保护根本不需要保护的少主,如今,裘风竟感不到一丝杀意,甚至觉得少主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好听,当然他并不知道,他少主的杀意,早就对向了安驭宸了。

“回少主,是阁主派属下来保护少主的。”

“可有查出什么?”楚尘恣依旧是淡然。他取出一块手巾擦净了剑上的血,收剑入鞘走向郗醉轩。

“回主子,是苏蜀。”几乎同时,裘风与梵魑说出了同样的答案。

郗醉轩默默看向那个被梵魑在短短几分钟就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刺客,心中暗想这镇狱军的暗卫可真不妄谣传,又似是想到什么,看向安驭宸:“穆靳朝,这几年可还好?”

安驭宸明显一愣,他自是知道郗醉轩过去五年从未踏出东宫半步,这事全凤婴的人都知道,但他总以为像郗醉轩这般控制欲强的人会不在背后暗箱操作。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就在方才郗醉轩开口之时,他在她眼里读出了一丝担忧。浅浅一笑,答道:“穆相五年前和你一样抱病在府,不问世事,即便明肃君驾崩,文哀帝即位,他都不曾出过相国府半步。两年前闽荼犯境,在文哀帝的强求下拖病躯,轮椅上阵,退闽荼活捉闽荼太子南宫踏逸,凯旋归朝。不过在那之后就再未出过府门,直到年前恪德帝兵变逼宫,他才再次回归朝堂。恪德帝为表彰穆相忠心,封定襄王,位高亲王,世代袭承。你问这个做何?”

“看来当年派他行刺我的人,真的是白毅钦,可没想到如今,他皇位都得了,还是念着我的命。”郗醉轩冷笑,看向袭风,“此事可与穆靳朝有干系?”

“回主子,据目前的情报来说,这些都是恪德帝一人策划的。”

“呵,也对。若穆靳朝真掺了一脚,恐怕现在在这喘气的就得和地上那几个断气的换一下了。”郗醉轩嗤笑,不再多言。

“你认识穆靳朝?”一旁的安驭宸开口问道,虽然口气中多了几丝质问。

“不算认识,当年他受命杀我,失败了,我放他离开前和他说过几句,不过是好奇他的态度罢了,若想吞并苏蜀,必从穆靳朝下手。不过他这人倒挺有趣,明明面上装的是在乎,可眼底却只有冷淡,这个人好冷。”

郗醉轩认真地答着,不禁想起多年前的少年,一袭墨色,气若幽兰,胜了人间无数,可惜恨自己没多看几眼,没看透那个少年。短短几句周旋,她只知他比谁都适合墨色,她只知她不喜他着墨色,她只知这世上无人能配他,她只知她恨自己还未识他,她只知……当她对上他的眸,他眼里竟然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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