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睡中悠悠转醒的沈茗淮熟练地从床上爬起来,捏着自己的脖子左右扭了扭,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半。
起身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黑,没有月亮。
翻身下床的沈茗淮正准备伸手倒杯水。
就见她身形突然有些不稳,只觉得头部的痛疼越来越剧烈,正当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席卷而来,她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昏昏沉沉的便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脑袋的痛疼伴随着眩晕感渐渐散去,沈茗淮缓慢的呼吸着空气,渐渐平静下来。
睁开眼,入眼的是带着一片死寂的黑。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揉了揉脑袋,从地板上爬起,环顾四周。
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刚过。
“看来晚上真的不能总熬夜,明天还是去医院做个体检好了。”
之前的水被打翻了,她不得不出去再烧一壶。
打开灯
一转头看到了放在床边柜子上的手机,走过去看了一眼,电量显示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二。
开门,准备出去看看。
一打开房门,沈茗淮突然间打了一个寒颤,她感觉今天的客厅有些冷。
沈茗淮是个职业漫画家,平时主要就是在平台上连载恐怖漫画。
这间公寓并不是她常住的地方,有时候需要没有灵感了她就会到这里住两天找找灵感。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被厚厚的窗帘遮盖,透不出一丝光亮,透过身后卧室中映照出来的光,她眯起眸子,隐约间似乎看到了客厅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
眯了眯眸子,赫然发现居然是一个身穿着白衣的人!
摸到客厅吊灯的开关,沈茗淮按了两下都没有任何反应。
家里也没有手电筒,想了下,便回卧室将手机带了出来,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朝着前面的人影处走去。
寂静黑暗的客厅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的放大,恍惚间,似乎有什么开始变得不同了。
卧室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突然暗了下去,手机手电筒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就在她握着手机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一声,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灯光熄灭,沈茗淮站在卧室门口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四周的温度似乎更低了,隐隐约约间,她似乎感觉有风从她的脸颊滑过,带了一丝凉意。
屋顶的水珠顺着水管滑落在地上,耳边传来滴答滴答水珠落地的声音,可能是窗户没有关紧,房间的门似乎是被风吹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恍惚间,沈茗淮感觉肩膀似乎是被什么人拍了一下。
她猛地转头,然而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眸中并没有发现任何会活动的人影。
这栋公寓楼因为很少有人住了,各方面设施也年久失修,常常停电,所以她在家里备了几支蜡烛以备不时之需。
沈茗淮慢慢移动到厕所的隔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未曾用过的蜡烛。
打火机微弱的光闪烁,点燃了手中的蜡烛。
摇曳的火焰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抬头间,洗手台上方的镜子上映出了正举着蜡烛的自己。
火光微动,恍惚间,她似乎从镜子里看到有一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却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手掌攥紧,沈茗淮觉得自己的手里出现了微微的细汗。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举着蜡烛,沈茗淮缓慢的从厕所隔间出来,朝着客厅地上躺着的白衣人走去。
这个公寓面积并不大,几步就走到了客厅中央。
当蜡烛微弱的火光照出地下人影的轮廓时,沈茗淮的瞳孔放大,猛地后退了几步。
地下躺着的是一个女人!
身材修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柔顺的黑发及肩,露出了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那是
她自己的脸!
“我,我死了?!”
不,这不可能。
心脏咚咚跳着,沈茗淮擦掉手掌中沁出的细汗,她能确定自己还活着,这个死掉的人并不是她。
沈茗淮作为一个通过画恐怖惊悚漫画出名的人,心理素质早已远超一般人。
深呼吸了几次,再次走到那个女人身边,蹲下身体,手指在女人的鼻间探了下。
她,死了!
手中的手机有些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震惊好似只是一瞬间的事。
沈茗淮深吸一口气,将蜡烛放在一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地上躺着的“自己”,想到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躺在了自己家里。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沈茗淮有一瞬间的恍惚。
客厅的温度似乎又低了些,只穿着睡衣的她感到了一丝寒意,火光摇曳,她突然有了一种正被人注视着的毛骨悚然感。
尸体上下没有任何伤口,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物品,尸体‘沈茗淮’还没有开始腐烂。
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天内。
因为没有专业仪器,她也只能判断出个大概。
沈茗淮大学主修的是法医学,不管是对人体还是‘尸体’都有一定的知识储备。
有人趁着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将尸体运到了她的家中?!
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人会无故陷害她一个普通人。
找了双一次性手套,沈茗淮将尸体翻了过来,长发滑落露出了已经僵硬的脖颈。
眉头微蹙,她发现女人的脖颈处有什么东西。
举着蜡烛凑进了些,是一个黑色的小圆点
伸手摸了摸,发现并不是人为涂抹上的,却也不是胎记。
沈茗淮有些不解。
‘叮咚,叮咚,叮咚’
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在寂静的黑夜中突然响起。
沈茗淮怔了下,随即眯了眯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沈茗淮起身,还是朝着门口走去,通过门上的猫眼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走廊上的感应灯不知为何没有亮起,光线很暗,看不太清脸。
握着门把手,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半人宽的缝,正好挡住了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