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这边的赤莲子比较多哦,那边已经被我们捡过了啊。”
这关心的语调,就像惊雷般在这空间里炸响,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间投向了门口的怀安。这时候怀安刚刚起身,正准备开溜呢。
怀安调头一看,喊住他的人,正是之前提议大家赶紧捡拾的人。这家伙正一脸关心地看着怀安,让怀安有那么一瞬真想给这张脸打一拳过去。
看来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注意着怀安了,只是怀安没有发觉。怀安还以为自己无人注意正好偷偷溜走呢,现在被叫住了,那几乎就已经把怀安的身份给揭穿了啊。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谁也不认识怀安啊。
怀安立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朝着门口而爆射而去。
怀安知道现在停下身来,那才是真的愚蠢,那些人是不介意多个人力劳动的,但之后也一定会以擅闯者之名将他除去。
怀安的果断显然有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竟然有一刻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怀安已经冲到了门口了。
也几乎就是转瞬的时间而已,那喊住怀安的人也爆射而出,身体朝着门口极速靠近,显然他是想拦住怀安,不让怀安逃走。
但他只是凝神段中期,虽然修为比怀安高出不少,但怀安显然离门口更近,等到那人起身时,已经来不及阻止怀安了。
这时候,怀安只要在门口从那些人的视野里消失,那怀安几乎就是算是成功逃脱了,在七拐八拐的通道上,怀安自信能凭借自己的记忆,可以快速地找到黑风所在的位置并快速离开。
甚至怀安还能甩开后面的追兵,在通道内把那些人绕晕。
但即使成功就在眼前,怀安依旧没有放松。
因为怀安始终记得一个,气息比他师父都强上一分的存在。这个人一旦动手,怀安那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可言,怀安离那个境界差得还太远。这个强者一旦动手,怀安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把握。
但没有办法,左右都是死,那还不如去搏一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要让怀安留下来,那还得问问怀安手里的刀。怀安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说实话,怀安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个喊住他的人,在怀安眼里,这个也就警惕性较高的人而已。他的实力并没有让怀安值得注意的地方,怀安可是连夏侯枭都能击杀,而夏侯枭已经是凝神段中期中几乎顶峰的人了,都已经快触摸到凝神段后期的门槛了。
但怀安的身形还是在门口那里生生停了下来,这不是因为那个凝神段中期的强者,而是一个人几乎没有预兆地,瞬间就出现在了怀安的面前。
这个人就是怀安一直注意的,比师父元山都强的那位,同时也是那些人中最强的。
“小友,既然来了,那就不必着急着走嘛,这赤莲子可是见者有份哦”
这人一头银白的胡须,苍老的脸上微微红润,真元在体内翻涌如波涛一般,威压如海潮般扩散开来。
怀安站在他的面前,直接承受着这股威压,一股又一股的海浪直接拍击在怀安身上,就像要把怀安彻底淹没一般。
怀安生生止住了自己快速移动的身形,再加上这突然降临的威压拍击,一口鲜血在肚子里翻涌直接就往喉咙涌去。怀安拼命压下这口喉里的鲜血,艰难地抬起头来。
那人显然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怀安居然能硬生生的承受住这股威压。他从怀安的眼睛里看到了倔强,还有被冒犯后就要暴走的疯狂。
显然这个人的出现,直接打断了怀安的撤退计划,让怀安偷偷溜走的想法泡汤了。
不过怀安也没有完全将自己寄托在命运上,怀安已经想过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所以怀安在这一刻并没有表现慌乱,相反还有一丝镇定。
那人虽然极强,但怀安并不介意拼尽自己的力气,去挑战一下触手不及的神明。在怀安的眼里,师父元山教给他的,就是把挡路的东西,全部清楚干净,无论挡路的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
怀安现在的眼里出了一丝计划被迫打断的遗憾,还有着无尽的跃跃欲试涌出。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是遇到强者就会退缩的人,
怀安右手的南初刀几乎没有停顿,直接借着身体突然停下所带有的惯性,从右下方朝上横切而出。刀身上带着极其明亮的白光,宛如烈日一般。
南初带着破空声极速切来,直接把挡路的人逼得后退了一步。这不是怀安的这招威力有多大,而是怀安的气势在此刻达到了顶峰,那人不得已才选择暂避锋芒。
“看来小友的脾气还挺大啊,既然不愿意和我们分享这天地至宝——赤莲子,那么也请暂且留下来,看我们划分它的喜悦吧。”
那人的左手突然暴起,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高速,朝怀安的肩膀落下。这一手带着威压的降临,就像是神明的手一般,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能力。
怀安的速度终究是比不过那个人的,所以毫无疑问地被手搭在了肩膀上。那人就像随意而至,左手随意地搭在怀安的左肩上,似乎根本就不是生死的对决,而是一个相熟的两个人在随意攀谈一般。
怀安被这手压着,就犹如被千斤的巨山压着一般。怀安在这座巨山下,简直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从怀安的额头上跌落,砸在地上溅出一朵朵雪白透明的花。
怀安承受着这股威压和手上如山般的巨力。心思流转间,一股狠色涌上来,一抹决然。
怀安以极快的速度将南初交换到左手,同时右手握上了阳雪的刀柄。
只是瞬息之间,一个交叉的十字刀光突然闪现。这刀光极其刁钻地,分别斩向那人身下的重要部位。趁着放在肩膀上的手松力的瞬间,怀安极速抽身后撤,和那人拉开了距离。
但那人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以为只凭这点伎俩,就可以从我夏侯诏的血魔手中逃脱吗?小友,最明智的做法,还是放弃挣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