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醒醒……喂……”
迷糊中,琴婉绫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动摇她。
半天,她才能微微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琴婉绫试着想坐起来,突然后肩一阵剧痛,随之脑袋也很痛起来。
“这是荒郊野岭,”那个姑娘皱着眉头答,“反倒是你,怎么一个女孩子家的躺在这儿睡大觉?”
琴婉绫整张脸都皱巴巴的,看了她一眼,才说:“我……我不记得了……”
姑娘大惊:“你……那你……”
这个表情简直吓得琴婉绫的心跳都加速了。
后来那个姑娘惊呼:“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听到此话,琴婉绫才想起了……好像……
昨晚大半夜,她还睡着不久,那个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言不发。
她着实是吓到了,还是一样的全身黑,还是一样的银面具,可仅仅是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撑出来的模糊背影,又是在的山上,难怪她当时被吓入了心,没被吓死都不错了。
琴婉绫当时神魂未定,白天的时候看到他,她以为他又像之前一样,那一去就不回来了,心里有点难过,好想问他这么多天去哪里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天。
然而话未出,她的心里就先湿润了。
说到底,就算木头无意救她,对于她来说意义不一样,但或许对于他来说,她是不是只是他生命中一个过客,一个不需要知道姓名的陌生人。
她的眼底有些湿润。
他只是无意的救了她的命,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别人的突然离开?
要知道这种方式的帮助不是情分也不是本分,可她应该感恩戴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琴婉绫就是很想知道,这么些天,他到底去哪里了,消失了这么久,也不跟她说一声。
话只是鼓到了嘴边便自己散去了,嘴巴张张合合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反而是他,黑暗里精准地抓起了她的手,没容她想什么就两只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像是在替她号脉。
确切的说面具男确实是在帮她把脉,脉象显示是正常的,虽还稍微弱了些。
这种简答粗暴的关心方式,琴婉绫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她还来不及感动,木头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的一个黑色的布袋,一把就套上了她的头,这种莫名其妙的情节发展,最后竟一气呵成,吓得她独自一个人不安地蒙着头哇哇大叫。
琴婉绫开始有些恐慌,想挣扎,最终被木头一计劈掌打昏了过去。
琴婉绫皱着眉心揉了揉自己痛到酸的后肩,失忆倒是可以肯定没有了,但是心里确实满满的失落。
“请问这里离崇城还远不远?”琴婉绫这才认真看起这个姑娘。
她肤色暗黄,头无装饰,身着朴素,旁边还放着一旦装满了水的担子。
不想那姑娘听了竟‘咯咯咯’笑了起来,说:“你还真逗,这不就是崇城?看到没,翻了前面那山便是城里了,这儿是城外。”
琴婉绫惊讶地一挑眉。
那姑娘像是看懂了她的意思,继续道:“虽说这里跟城里近,但是那山也是高得厉害,若要翻了那山,还不如直接从地面绕开,只是花的时间比较长,没有个三四天连续走路,恐怕也到达不了了。”
万山走死马。
看琴婉绫不说话,她又上下打量她,补充道:“总之,这里经常有野兽出现,虽也不是万恶,但要是它真的起了歹意,以你这身板,估计是无法逃得掉。”
说完,便转身担起胆子,欲走的姿态。
琴婉绫慌忙叫住她:“请等一下!实在冒昧打扰,可现在确实时间已然颇晚,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今晚能不能先与你借住一宿?”
一说到危险,琴婉绫的心就跟被人纠了一下,疼得很。
那个姑娘似乎愣了一下,打量了琴婉绫好久,却只字片语都不说。
琴婉绫有些着急,如今她自己一个人会感到很害怕,也是前几天遇到女魔头无故追杀给她留下的太过刻骨的阴影。
良久,那姑娘才有些躲闪地说:“我家……”
“等过了今晚,明日一早我便直接赶路。”琴婉绫又着急道。
这个答案等得这么艰难,直到最后那姑娘才最后低低应了一声‘嗯’的。
琴婉绫长舒了一口气,刚想对那姑娘说一大堆感谢的话,却似乎听到那姑娘轻轻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叫什么名字。”姑娘自顾自的一边担起担子一边转头问琴婉绫。
“我……我叫……”琴婉绫连忙跟上她的步伐,不想却因为太过急而紧张,竟被路上一块小石头绊得东倒西歪,好久才恢复过来,又对那姑娘尴尬笑笑,才说:“我叫琴婉绫。”
“是四才之首那个琴吗?”
不知那姑娘挑这么重的担子,感觉她反而走得更快了,跟得琴婉绫有些疲惫,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琴婉ling……水灵的灵吗?”姑娘也是一边赶路一边回头看她,浅笑道:“我刚看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非同寻常,就你这穿着打扮,是破烂了点儿,可这材质这缝纫,怎么看也是富贵人家的姑娘才是。”
琴婉绫略低了下头:“白绫的绫。”
姑娘顿了一下,而后笑道:“其实我觉得叫你婉儿更好听。”
琴婉绫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亦是笑笑。
“我叫杜小雪,就是小雪的雪,哈哈!”杜小雪略微发出喘气声,“他们都说我的名字淑女,那你看我像吗?”
琴婉绫忍不住被她逗乐,轻轻笑道:“杜小雪,这个名字真好听。”
过不久,杜小雪突然停下,左手指着前面搭在发着微微红光的河面上的一座小木桥,说:“走过了这座桥,再拐个弯就到我家了。”
琴婉绫望向前,这里房子挺多的,虽间隔也不小,但远远看上去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村子里的人都还没有务工回来,里面一点嘈杂声都没有,显得十分冷清。
她走上桥,然而刚走了不到三分之一,那桥身摇摇晃晃,吓得她差点叫出了声来。
杜小雪倒是依然稳健不乱,才一会儿工夫就走到了头。
琴婉绫不敢动了,这桥晃得她好害怕,而位置又处得太过尴尬,进不敢进,退不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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