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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剥茧抽丝
市人民医院，当把陈怀山的尸体放到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唐耀辉面色凝重，孙若舞紧张地握着拳头，在丁利军等人的监督下，叶飞鸿慢慢切开了陈怀山的大脑，顿时，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唐耀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孙若舞很激动：“果然是这样，小叶子，你太厉害了！快说说，你怎么确定的！”
看了一眼疑惑地众人，叶飞鸿摇头叹息：“我想，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看秦思美女士，她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丁利军不愧是军人作风，当即拍板：“好，现在就去！”说完转身向外走。一行人来到秦思美的病房，叶飞鸿刻意看着秦思美，发现尽管秦思美极力克制，还是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尽管一闪而逝，却被叶飞鸿捕获了。
正在询问秦思美一些问题的柳汀兰见这么多人进来，急忙站起来打招呼，唐耀辉道：“柳科来的真早。”
柳汀兰笑道：“就是过来看看秦女士恢复得怎么样了，顺便询问两个问题。”
叶飞鸿接口道：“噢，那真巧了，我也想问秦女士两个问题。秦女士，您女儿还有几天就要出国了吧？真是太巧了，陈总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女儿只怕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而且没了陈总工的收入，您女儿陈禾以后在美国怎么生活呢？自费留学，要想勤工俭学完成学业可真不容易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女儿出国留学，那是我的家事，就是再辛苦，砸锅卖铁她也得去留学！”秦思美不悦地说，怒视着叶飞鸿。
柳汀兰眉头一皱，不知叶飞鸿为什么这样说；丁利军等人则面色微变，特别是苏伟山和另一个军工科研所的人，都不高兴地看着叶飞鸿。
叶飞鸿耸耸肩膀：“秦女士，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呢？我也是一番好意嘛。再说您女儿现在因为你们夫妇的事情，这几日也未必能出国，错过了时间的话可就一切都晚了，真是太可惜了。”
秦思美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为什么我女儿最近不能出国？我们是受害者，你们不能破案，难道还要牵扯到我们吗？真是太不讲理了，我要去告你们！”
叶飞鸿接口道：“其实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女儿在国内双辰大学好好的攻读研究生，成绩优异，直接攻读双辰大学博士生不成问题，为什么非要出国深造呢？双辰大学在国内一流，世界上也享有较高声誉，博士生很抢手。而且听你们同事说，支持陈禾留学的是您先生，至于您并不支持陈禾出国吧？”
秦思美直接从病床上坐起来：“你们领导呢？我要找你们领导反映情况！苏伟山，老陈刚去世，你就看着外人欺负我吗？还有您丁将军，你要给我做主，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我家老陈死得不明不白，你们还欺负我，呜呜——”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齐刷刷地看着叶飞鸿，丁利军、苏伟山等人的确生气了，正要开口呵斥，却见叶飞鸿笑了：“秦女士，看您的资料上，你今年五十二岁，但这一见面，我觉得您可真年轻，最多也就三十五六岁，保养得真好。听说，打一针羊胎素就得好几万，您可真舍得啊，保养得这么好，每年没有十万八万过不去吧？陈先生可真爱您，让人羡慕，可惜啊，陈先生如今死不瞑目——”
“我跟你拼了！”秦思美歇斯底里，猛然扑向叶飞鸿，双手十指直接抓向叶飞鸿的脸。
叶飞鸿和大喝一声：“住手！”猛然一推，把秦思美直接推回病床。
丁利军看不下去了：“叶法医，你想干什么！”
苏伟山很愤怒：“这就是你的办案方式？我怀疑你够不够资格做一个法医官，我要对你们省厅领导如实反映——”
“苏先生，您要想找我们领导，可以和丁将军现在就去省厅。不过我想问问秦女士，这两天来是否能睡得安稳，难道就没梦见陈先生找你讨还公道吗？”叶飞鸿怒道，大声呵斥秦思美，“说啊，怎么不说话了？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毒，要如此费尽心机谋杀亲夫！”
秦思美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变色，貌似气得浑身哆嗦，让人看了万分不忍，可叶飞鸿却看出了秦思美心底的恐惧不安。
孙若舞也能明显感觉到秦思美内心的惊慌，只是此刻孙若舞却不知道该如何帮着叶飞鸿让秦思美说出真相。
大叫一声，秦思美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叫喊：“天啊，为什么会这样！老陈啊，他们说是我杀了你，这可让我怎么活啊！老陈，你醒醒吧，说句话啊，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别让他们欺负我啊——”
叶飞鸿冷笑道：“秦思美，你主修枪械相关专业知识，最近两三年更是涉及到全自动步枪的撞针改良设计，提高枪械的机动性与稳定性。在你工作、研究的时候，很多情况下需要用耳朵去辨别撞针撞击子弹的声音来判断撞针撞击效果吧？呵呵，所以——”
“所以什么？我所做的研究工作，属于机密，你没资格知道！”秦思美愤愤地说，“各位领导、同事，难道你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侮辱我一个受害者就无动于衷？还有你，我要找律师控告你！”
叶飞鸿冷笑道：“控告我什么？控告我污蔑你杀了丈夫？就怕你没那个胆量！秦思美，在来这里之前，我们解剖了陈怀山的大脑，你猜猜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秦思美不由自主地动作出现短暂的停顿，随即瞪了叶飞鸿一眼：“你们解剖老陈的尸体也是为了破案，我能接受；但是你负责解剖，我可不放心！”
“你当然不放心，因为你害怕。”
“害怕，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秦思美有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你觉得自己说话时，底气足吗？”
是啊，叶飞鸿的这一句问话，不仅秦思美不好回答了，连带着其他人都觉得：你秦思美底气不足！
只是此刻，在场的人都看着秦思美，大家都是聪明人，眼神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秦思美知道自己不需再隐瞒下去，但她必须做垂死挣扎：“现在是我丈夫死了，你们不去破案，反而来我这无理取闹，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几位警察同志，我对你们云城警方很失望，我会把事实情况反映给媒体！”
叶飞鸿摇摇头：“秦思美，难道你还不死心吗？还有必要转移话题吗？在小旅馆的现场勘察记录上，我看到一样东西——新买的高跟鞋，还没穿过。秦思美，你腰椎和坐骨都不太好，不能穿高跟鞋，但那高跟鞋的款式、颜色，都应该是你穿的。难得啊，为了一个不是你丈夫的男人穿高跟鞋，而且还用这个高跟鞋害了自己的丈夫！”
秦思美正要反驳，却听到叶飞鸿的电话响铃。叶飞鸿拿出电话笑道：“一大早来医院之前，我就给赶往海市负责调查相关事宜的同事去了电话，要求他们立刻帮我调查两件事，估计现在有结果了，秦思美，要一起听听吗？”
没有给秦思美反应的时间，叶飞鸿干脆地按下免提，顿时传来重案二组刑侦副队长刘淼的声音：“老弟，你丫的太神了吧？不错，跟你说的差不多，陈禾根本不喜欢那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冯振，陈怀山也反对冯振、陈禾在一起；秦思美经常约冯振谈话，有些时候还单独带冯振回家，邻居们的反应不会假，就在来云城之前的一天，秦思美一人在家的时候，冯振还到家里来过，时间是中午吃饭前后，冯振带着食盒，还跟同楼层的邻居打招呼，邻居还夸奖陈怀山、秦思美找了个好女婿呢。”
“好，谢谢！”
“擦，要不要把冯振抓起来？现在有证据显示她跟秦思美有一腿，陈禾早就怀疑他老妈和冯振不正常——”
“污蔑！诽谤！我要告你们，朝我头上扣屎盆子，你们还有点人性吗？老陈刚死啊，你们怎能这样对我！我要、我要——呜呜——”
“把冯振带来云城！”挂断手机，叶飞鸿摇摇头，叹息道：“秦思美，难道你还要坚持吗？在那高跟鞋上的鞋跟上，我们检测到了陈怀山头皮组织细胞，你怎么解释！”
面对叶飞鸿的沉声喝问，秦思美终于崩溃，双目无神地呆坐着，好一会儿才茫然地开口道：“我，我要是说了实话，你们会相信吗？天啊，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呜呜，是我害了老陈啊，呜呜——”
苏伟山强压怒火：“老秦，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出来啊！”如果这一切真是陈怀山夫妇干的好事，他们军工科研所就真的要出名咯。
秦思美呜咽道：“我哪里知道，在小旅馆试穿鞋子，老陈帮我扣上鞋带的时开玩笑，我一时失手，用高跟鞋打了他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就打到了头顶上，当时，当时老陈一头栽倒，我还以为跟我开完笑，后来老陈清醒了，说不碍事，就是头晕想休息。老陈睡下了，我也想休息，我本来就有失眠症，那天的药只剩下三粒，我就吃了，不久就睡着了——”
“可我们并未找到药瓶！秦思美，你的说法不可信。让我来说吧，真相是这样的，有些地方你比我更专业，所以假如我说错了，你帮我解释，让在场的各位都能听明白！”叶飞鸿不再给秦思美解释的机会，“按照你的说法，只是开玩笑轻轻打了一下，那怎么可能在陈怀山头顶留下瘀血？那一下打击，力道再大，就是把头皮打破了，也不会死人。”
“可能是老陈的脑血管——”
叶飞鸿冷笑着摇头：“秦思美，你在为自己辩护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对共振原理有比较深入的研究，人的头颅骨是一个腔体，里面就是大脑，如果打击力度、角度和速度、间隔时间都很到位的话，颅腔内壁就会产生共振波反射到大脑中枢，对大脑中枢细胞以及脑细胞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当然，你也许会说陈怀山被敲打脑袋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那是因为他服用了超剂量的安眠药！”
秦思美脸色微变，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众人见秦思美脸色微变，目光飘忽不定，不禁更为紧张地看着叶飞鸿，等着他揭开谜底，但是，谁也不希望杀人的是秦思美！
再说了，怎么样敲打头顶，才能对大脑造成损伤呢？(小说《大法医官》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