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并案侦查
晚餐很简单，稀饭加馒头，几样从新山镇带回来的野味、野生蔬菜，叶飞鸿下厨，就当是给孙若舞入住庆贺了。
孙若舞挑选了底层的一间客房，说是不想爬楼梯，也为了看电视方便，叶飞鸿原本住二楼，也不勉强孙若舞去二楼或三楼挑选卧室。
晚餐后，孙若舞沐浴后打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宽松的睡衣完美地遮掩了窈窕的身材，湿湿的散发让她更显出女人的水嫩，别有一番清纯的感觉。
拿起一个苹果喀嚓一口咀嚼着，孙若舞笑道：“小叶子，先说好了，以后不可以随便穿得过于暴露，现在只有我一个女房客，以后说不定还会增加呢，你要注意影响，不能色诱我们女生。”
“噗！”叶飞鸿把一口香茗喷了出来：“师姐，您别色诱我就行，放心，我可是绝世好男生，绝对不会半夜跑你床上去。”
“你要是敢，我、我、我就死给你看！”孙若舞小脸儿见红，示威般的挥舞着拳头。
“那么请问师姐，您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是割腕、喝药还是跳楼？要跳楼咱们单位十层大厦，掉下来绝对成相片；要割腕的话呢，我给您拿刀，至于喝药，我可以帮您买，上吊嘛，把床单一扯就行了，保证服务周到，让您满意为止。”
孙若舞恨得压根发痒，拿起抱枕扔向叶飞鸿：“你去死吧，小叶子，没看出来啊，你这么狠心恶毒腹黑，坏死了！”
叶飞鸿乐呵呵地闪开，一边向楼上跑去：“晚安吧师姐，明天早晨起来之前，我是不会下楼的。”
“那样最好！”看着叶飞鸿消失在楼梯口，孙若舞小心脏第一次怦怦地跳了几下，竟有点怅然若失，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看自己，喃喃自语：“难道，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本妹纸好歹也是36C，不比柳副科的小多少嘛。要不，换一件睡衣？换什么样的呢——”
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孙若舞的注意力很快回到电视剧上，看得很投入：卿卿我我的肥皂剧，那个什么大没脑的美女们的最爱。
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叶飞鸿打开一个聊天窗口，视频链接后，一个长发披肩，貌若缥缈仙子的美女出现在叶飞鸿的视线内。
叶飞鸿傻呆呆地看着师父的面容，不禁出神，他从记事起就跟师父叶晴歌在一起，而且连姓都跟师父一样，所以在外人面前，叶飞鸿总是称呼叶晴歌为姑姑。
在叶飞鸿的记忆里，如果不是师父叶晴歌一直都是这样绝美靓丽，永远一副二十多岁的绝代芳容，叶飞鸿都以为自己是师父的亲子；但师父绝对的纯，而且很年轻，绝不可能有他这么大的孩子。
而且，叶晴歌显然未曾碰过男人，这也让叶飞鸿很不解。这么绝美的女人，绝不可能没男人喜欢，叶晴歌貌似也不排斥男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始终孤身一人呢？
咕咚！叶飞鸿实在忍不住了，吞下口水，笑得很傻很天真，心里却嘀咕着：师父啊，不是我要在心里亵渎你，而是你让我不得不色胆包天，咳咳——要纯洁，一定要纯洁才是好人，师父教导我，红粉不过骷髅，都是一副臭皮囊，哎呀不对，师父的身体怎能是臭皮囊呢？
“哼，好看吗？”叶晴歌宛若秋水的眸子流露出一丝羞意和怒色，悦耳的嗓音即便通过视频传过来，也让叶飞鸿有点迷失。
叶飞鸿打了个冷颤，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好看，师父永远都好看，让我百看不厌。”
“小**！现在就消失，立刻，马上，否则打死你！”
叶飞鸿郁闷，笑得肉麻：“您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
“师父啊，我给您老人家——不，我给年轻貌美的您洗衣做饭，揉肩捶背，就差暖床侍寝了，虽然这几年常常离开您，可我无时无刻不想您，只要有时间就陪您视频聊天解闷，而且您就我一个徒弟，您怎么不怕我在凡尘之中堕落红尘，万劫不覆？”
叶晴歌白了一眼：“神农九针，你已经会了治病、夺命两针，而且停留在夺命针上三年了，这段时间有进步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进入云城警察总署做法医，已不需试用，直接入职。师父，计划第一步已实现！”叶飞鸿的语气有点低沉。
“很好，继续努力，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务必要做得让我满意。否则，不要来见我！”叶晴歌依然如同亘古冰川，扭过脸去，眼角一滴清泪悄然飘落，却面色如常，头也不回地关掉视频。
叶飞鸿有点失落，但觉心痛，看着被关掉的视频，轻叹一声，打下两个字：晚安，然后发送出去，关机休息。
===================
第二日上午八点半，杨旭东就赶到云城警察总署，到法医科找唐耀辉签字盖章后，又去了刑侦科把申请报告交给赵华：“赵大科长，这可是唐大法医的意见，你看看行不。”
瞟了一眼报告，赵华腾地站起来：“老杨，你确定？”
“老赵，我的赵科长，你是知道我的，我宁可自己带人破案，也不想并案。可事关重大，我老杨也不是糊涂蛋，至于真假，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老唐和他俩徒弟吧？”
见杨旭东生气上火了，赵华急忙陪笑：“哎呀老杨，咱们哥俩谁跟谁啊，我这不是激动嘛，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你跟我来，咱们这就去会议室！范小磊，立刻让在家的人去会议室，把武副署长和柳副科、法医科的唐科、叶法医、孙法医也请过去，重要会议！”
五分钟后，与会人员到齐，赵华指着杨旭东道：“新山镇分局的杨旭东局长，大家都认识，就请杨局介绍下情况吧。”
杨旭东站起来：“两日前，我们在通往云城的高速路大桥下发现一具男尸。尸体经解剖发现心脏和肝脏粉碎，喉管被切。由于无法确定死因及肝脏和心脏受损原因，所以我们请总署的唐科、小叶和小孙同志帮忙，重新进行尸检，得到的结果是死者心脏和肝脏粉碎性创伤，源于类似于摧心掌的功夫造成，死者被割喉，正是为了掩饰真正死因，也是凶手隐匿自身的做法。这个结论，和总署全力侦破的要案死者何永华死因相同，所以特提请并案侦查。”
柳汀兰看着手里的尸检复印件，玉手微微颤抖：“武副署长，赵科，我同意并案侦查，这起案件跟我们正在做的案子性质一样，作案手法完全一致。”
“同意柳科的意见！”
“同意！”众人纷纷表态。
武汉文看向唐耀辉：“老唐，你也说句话吧。”
唐耀辉摇摇头：“我没什么意见，小叶，小孙，你们说说吧。”
叶飞鸿道：“尸检主要是我和孙若舞同志一起做的，申请报告上的描述和我们尸检结果完全一致，所以我认为完全具备并案侦查的条件。”
孙若舞附和道：“我也认为应该并案侦查，两起案件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虽然现在还未找到新山镇男尸被杀的真正原因，但我想必然跟前三个死者有所联系。而从四名死者的年龄上来看，都存在一个共同点：十五年前，他们都在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现在都在三十五岁到六十岁之间。我想说的是，十五年前他们可能是云城的风云人物，现在依然有着一定的地位，财势。”
武汉文点点头：“不错，我也同意并案侦查，老赵，你看着办吧，抽调一下干练人员，刑侦科两个重案组，以及刑侦大队所有警员，任你调配，让汀兰同志带队，全署上下全力配合，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我得跟魏署商量一下，一月内破案，现在还剩下二十四五天，省厅简直就是想把咱们逼到死胡同里啊！”
众人默然，的确，忽然多出来一个会摧心掌的功夫高手，而且这个高手凶狠残忍，狡猾多端，要想在剩下的二十多天内破案，难度太大了。但愿省厅能多给点时间。
柳汀兰站起来对武汉文道：“多谢武副署长体谅，我先表态，刑侦科一定竭尽全力，力争尽快破案！”事到如今，柳汀兰但心里没底了。
当然，能并案侦查，越发说明此案情况严重，越让人想破案，也越有挑战性。柳汀兰的斗志再一次飙升，破案的欲望空前强烈。
会议结束，众人纷纷离开，唐耀辉被武汉文留下来，柳汀兰和赵华也没走。等众人离开，赵华到会议室门口向外看了看，回到座位上坐下的那一刻，唐耀辉很不耐烦地说：“老武，老赵，还有小柳，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武汉文讪笑道：“老唐，我们这也是为新同志负责嘛，再说叶飞鸿的表现太突出，锋芒毕露啊，这么年轻，出现得这么突然，我们只有加以重视，才能更好地培养发展嘛。”
“哼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怎么了，昨天提供的情况，你们核实过了吧？小叶的姑姑是不是叫叶晴歌，是不是当地比较有名的中医而且家财数亿？事实就是事实，瞧你们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赵华和柳汀兰也有点不好意思，柳汀兰脸色微红：“唐叔叔，都是我不好，可是有些事情的确需要弄清楚，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开展工作。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叶晴歌很年轻，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我们调查了一下，她的实际年龄也就三十来岁，比起叶飞鸿大十岁左右，这个岁数悬殊勉强能接受。可是，我们也调查到了，叶飞鸿原本不是和叶晴歌在一起的，是七八岁的时候，叶晴歌从外地带过去——”
唐耀辉哼地一声站起来：“好了好了，你们想干嘛就干嘛，不要对我说，我也不想听。先说好了，要是到最后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反而惹恼了小叶，打消他的工作积极性，可别怪我翻脸！少见多怪，太敏感了吧！”
说完唐耀辉甩袖而去，武汉文顿时尴尬地苦笑，赵华脸色铁青，柳汀兰抿着小嘴憋得脸色通红。武汉文轻叹一声笑道：“老赵，别跟老唐一般见识，他是爱才之心嘛。小柳，该调查的还得继续调查，注意一下方式方法，老赵帮衬着点，老唐该帮忙的还得让他帮。”
赵华缓缓点头，眉头微蹙，他知道这事情难办了，叶飞鸿的嫌疑挺大，可是，至今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叶飞鸿有嫌疑，究竟该怎么办呢？
柳汀兰缓缓站起来：“我当然希望叶飞鸿是清白的，可是，可是死掉的四个人，都是叶飞鸿来参加考试前后发现的，最晚的一个也在三两天前。叶飞鸿在来参加考试前究竟去了哪些地方，我们不得而知，他完全具备作案条件和作案时间，特别是昨天，在新山分局叶飞鸿露了一手纯粹的真功夫，比那晚双手弄碎瓷茶杯更厉害。”
武汉文和赵华相视苦笑，虽然觉得柳汀兰有点武断，但也并非不无可能，这事情，还真的棘手了，叶飞鸿，真是个不解之谜吗？而且叶飞鸿的医术、功夫都很好，即便是天才，也天才得有点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