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人流较少,来往的顾客不多,根本藏不住人,难怪刘心美都能现有人跟踪。整层楼有两处洗手间,分别位于南北两个方向。南边的洗手间出口处正对着拐角处的探头,旁边的休息区有两排座椅,分别坐着两个壮硕的男人。一人拿着一份报纸随意的翻阅着,一人不时的看向洗手间的出口。
远远的,阿紫一眼就能断定那两个男人就是跟踪刘心美的人。这里是三楼,洗手间没有别的出口,进出皆在二人视线范围内,那里正是探头所及范围,他们显然是有所顾忌,打算守在出口处等刘心美出来,她总不能永远躲在洗手间里。
阿紫所在的位置距洗手间有五十步远,她确定了方向后,为免那两人起疑,她稍微放慢步伐,走了十来步时,忽见一个身材高挑矫健的女人扶着刘心美从洗手间出来,刘心美脸色白,双手放在肚子上小心的挡护着,在看见不远处的阿紫时,突然激动的朝她大喊,“阿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唔……”挟持她的女人捂住她的嘴,朝坐在椅子上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后,拖着刘心美往直达电梯走去。那两个男人会意,同时朝阿紫大步走来。
“阿紫,我拦住他们,你去追阿姨!”萧策将她往刘心美被挟走的方向一推,迎向那脸色不善的两人。
“那你小心,别和他们硬碰硬,拖住一会就行了。”虽然不放心,可阿紫救母心切,也顾不得许多,叮嘱了一句后,飞快朝电梯跑去。
赶到电梯时还是晚了一步,阿紫从缓缓合上的门里看见刘心美被那高壮的女人反剪双手按在电梯箱壁上,半张脸贴在金属箱壁上,眼角挂着泪珠。
没有丝毫犹豫,阿紫跑向楼梯,三步并两步,几乎是和电梯同时抵达一楼,看着刘心美被那女人扼着喉咙疾步而行,阿紫担心的看着刘心美的肚子,见她紧紧护着小腹,脸色痛苦,不由心急如焚,这个孩子千万别出事才好!
阿紫冲过去,就在距离她们几米外时,两个同样高壮的女人忽然窜出来,挡在她面前,一人扬手想掐住她的脖子。阿紫侧身避过,转身来到她身后,以拇指食指中指弯曲成钩,飞快扣住此女的脊椎凸起两侧,灌力指间,捏住滑至某节脊柱时大力抓扣重压,只听一声痛呼,这高挑健壮的年轻女人瞬间瘫软倒地,不住颤抖痉挛,两眼上翻。
见到同伴如此,另一个较黑的女人脸色大变,暗道这是什么功夫!吃惊之际,眼前一阵冷风扑来,她急急后退,险险避开,心想不能让这女孩近身,于是她拉开距离,仗着身高优势,凌空飞起一脚,直逼阿紫面门。而阿紫不躲不让,在她长腿横扫来时,右手伸展绷紧,对准她脚面与小腿连接处,狠狠劈下,纤纤玉手如刀刃砍在她的血肉上,一阵尖锐的剧痛,她惨叫着收腿,踉跄后退。阿紫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她似庞然大物般轰然倒地。
阿紫急于救母,不愿跟这两个女人纠缠,所出招术皆是一击致胜。撂倒两人后,她飞朝刘心美消失的方向冲去,德基广场外,刘心美被那女人推上一辆等候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阿紫追过去时,车子已迅开走。
路上车流汹涌,转眼间黑色轿车已没入车海中,难以找寻。阿紫站在路边,看着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车辆从眼前掠过。
片刻后她拨通了苏辰华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说苏总正在开会,阿紫表明身份说有急事找他,于是对方把电话转给了周雪芳,阿紫没和她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苏辰华看来是被周雪芳拖住了,就连他的秘书估计也是周氏的人,刘心美打去的电话肯定也被他的秘书转给了周氏,老板的妻女先后急找,而他这个秘书竟然敢擅自将电话转给周氏,分明是周氏早有预谋,事先授意。
阿紫暗道,这周氏果然手眼通天,刘心美怀孕一事,知道的人没几个,苏辰华有心隐瞒此事,想必也做了十足的保密措施,更将刘心美保护的滴水不漏,可这才几天,刘心美就出事了。这苏辰华低估了周氏,她自己也疏忽大意了!
“阿紫……”身后传来萧策紧张的呼唤,他飞奔而来,也不顾这里是大路边上,一把搂住她,嘴里念着,“吓死我了……”阿紫愣愣的任他抱着,仍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萧策猛地放开她,上上下下将她仔细看了一遍,没现任何异样才舒了口气,“阿姨呢?”
“被人绑上车带走了。”看着车水马龙,阿紫脑中飞运转,寻找对策,刘心美怀孕不满三个月,又是高龄产妇,此时正是胚胎不稳的危险期,这种早孕初期即便是一个惊吓都有可能流产。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她,救回她。
“那些人你认识吗?有没有记下车牌号?”萧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剑眉微皱,苏家的情况很复杂,他也隐约猜到刘心美是被谁绑走的,但他奇怪的是既然周氏忍了二十年,为何突然间难?
阿紫眉峰一敛,她能猜到萧策的疑惑,于是微微一笑道,“不要奇怪,她之前能忍是因为我们母女威胁不到她,如今形势有变,她怕了……”
萧策一愣,难道周氏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了?这不可能啊!却听阿紫又道,“萧策,此事我本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可目前的情况来看,隐瞒已无必要……”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妈妈已怀孕两个多月了……”
此言一出,萧策先是惊讶,然后就明白了今天这一出是由何而来了!
“阿紫,你是怀疑绑走你母亲的人是周家派来的?”
阿紫唇角扯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周家的人还没那么蠢,此事多半是周雪芳的主意。”
萧策一寻思,点头赞同,“没错,周氏如果聪明,这个时候便不该对你母亲出手,她虽和你母亲表面和睦,实则水火不容,你母亲一旦出事,她的嫌疑最大,她不但不避嫌,反而冒然下手,实在愚蠢!”